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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推手》观后感

  01

  光线昏暗的房间里,布满皱纹的中国老人眉目紧闭,徐徐推手发劲,幽幽地演绎着东方功夫——太极。时间在昏暗里显得微若无声,只留下另一个房间里金发碧眼女士的敲打键盘声。这是一间美国的房子,他们分别是一个中国人的父亲和妻子。冰箱上小孙子画的面目狰狞的龙图案流露出浓重的诡异气息:美国人眼中看到的中国是怪异的东方妖术,中国人眼中的美国,是那么不近人情。中国老人练书法,听京剧,看功夫片,练太极,像一部黑白默剧片。而美国少妇依然很困扰,不满,愤懑,作为一名作家,自从这个晃来晃去的老人搬进来,她已经整整一个月没有写出东西了。

  男主人回来之后一起吃饭,可惜妻子讲英文,老人讲中文。

  ——“这美国女人怎么只吃蔬菜怎么回事?”

  ——“她怕胖”

  ——“我怎么不胖?这地球上有一种东西,五谷杂粮果木蔬菜是隐形,牛羊猪蹄是显性,得配合起来才行。”

  妻子同时讲起英文来,叫孩子去看动画片。男主试图在中间翻译,每每换来的不是沟通,而是争吵。老人不悦“吃饭都不专心,还有什么事能专心呢?这美国人怎么教孩子看暴力动画片呢。”妻子听过翻译声音提高八个度,“他自己不就是武术大师,还有比他更暴力的人?”

  两个人不停地说话,相互的不认同让气氛愈发支离破碎,男主人笑着维持表面和谐,默默地去洗碗,将这些天越来越凸显的矛盾积郁心底。日子久了家里争吵不断,直至一次美国女人狠心不管老人,老人独自出去散心,因语言不通而走失,男主人回到家疯狂地砸了厨房里所有的东西,外出醉酒。生活总是太多阴雨。

  老人的动作总是显得笨拙愚钝,总是默默地回到房间做同一个动作,盘起腿弯下腰埋头深呼吸,将这一切压力轻吐出去,善于忍耐的中国人,就这样忍了一辈子。他依靠气功排解情绪,可是这姿态,竟然像极了基督徒的祷告。

  02

  背景乐变得活跃以来,画面一转到了热闹又熟悉的中国文化交流中心,这里总是喜气洋洋,老人有了些灵活气,负责教授太极拳推手。一位教烹饪的陈太太过来共用场地,老人正和徒弟过招,陈太太轻而易举看出他蠢蠢欲动的表现欲,一口北京话调侃他

  ——“喂,那边儿朱先生,你能不能往边儿上打啊,这边儿又是笼子又是滚水,烫了你胖子不要紧,把我包子砸了我们吃什么?”

  老人连连说好,走到最远的角落和胖子过招,说时迟那时快,胖子一个回合就被推出去,像火箭一样发出去,正正地砸到了陈太太的包子铺上,砸了个稀里哗啦。老人讪讪地说 ——“对不起”。

  两人因此结缘,陈太太问他,

  ——“您在美国还住得惯吗?”

  ——“住得惯我能来这儿?”

  ——“哟,您这不是指着秃子骂和尚吗”

  ——“那您在美国还住得惯吗?”,老人反问,

  ——“你刚才说什么来着?”两人引得大家大笑,在美国这个老人的文化孤岛,第一次有了欢声笑语,仿佛雨水滋润了干涸的植物。

  陈太太对老人来说,仿佛阴郁生活的一道亮光,直照心底。同是天涯沦落人,一见如故。然而笑声留不住快乐,忍耐抹不去痛苦。他们不是来美国才被困在文化孤岛,原来在中国就已经失去心灵归宿,心里的认同感随着时代变迁已经不再。斜阳里,老人用精湛的中医为陈太太把脉,在西医当道的世界里他是个固执的中医通。

  ——“三十岁那年啊,得了个全国太极拳推手冠军。唉,解放以来没有一次运动我躲得过去,教学生吗,也教伤心了。”身心俱疲的老人说出一番真心话,

  ……

  ——陈太太也忍不住感慨,“北京城吗,这味儿全走了样,看着一点儿老家的亲切感都没有,四十年前我离开的时候还很年轻,不知道印象记得不够真切还是怎么着,反正假假的全兜不上。”

  ——“陈太太,你的印象不错,北京城变了。”

  老人是练了一辈子功夫的硬骨气人,崇尚传统教导,是书法家,更精通中医,可他在年轻人的时代仿佛找不到认同。时代遗老,他的辉煌恰恰凸显他的孤寂。人真的太不容易了,一辈子没认输过,却发现自己的坚持只有自己理解,这世上每个人都仿佛一粒沉浮无依靠的尘土。但神满有恩赐和怜悯,不轻易向我们发怒,祂记念与亚伯拉罕的约,祂爱卑微至尘土的我们。

  03

  回到那个频频争吵的家,他意识到儿子一直努力撮合他和陈太太,竟是为了让他搬出这个家,万念俱灰,留下一封信走了,“家里容不下我,我老年人这点志气还有,我们父子真是应了那句共患难容易,共安乐难。天下之大,岂无藏身之处,赁一小屋,了此残生……不要找我了。”纽约市有多大,熙熙攘攘彻夜不明;世界有多大,小舟从此逝,江海寄余生。

 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,语言不通的老人真的再也没有回去。画面切换到纽约市一家熙熙攘攘的华人餐厅逼仄的后厨,老人竟在这里打黑工,那双写书法把脉打太极拳的手在水池里洗碗,那位一身傲骨的文化人因为洗碗慢整天被人数落,每天拿着近乎侮辱的微薄工资。晚上回到腌臜的住所盘腿,蜷缩,练功,叹气,“炼神还虚难呐”。人这一生只求平平安安,练太极拳也是为了化解苦楚,可是在美国,就有真平安了吗?会太极拳,一切的痛苦就可以化解吗?练功或可以强身健体,却终究不能医心,他到底还是积郁在心里,叹气,炼神为虚难,神气还在如何不伤神,人还未死,何以不伤心?

  老人终于在一场侮辱中爆发,我也几乎泪崩。老板轻蔑地递给他五元,你还不走是吧,敬你是老人,今天不动你。老人震怒,如果你今天能把我从这里移开半步,我就认输。结果是一个看似孱弱的白发苍苍的中国老人,用他毕生所练就的武功,在逼仄的环境里屹立不摇,没有人能动他半步,他用太极拳推手功夫不动半步,打伤了十几个黑势力,老报警后引来了一群警察和媒体直播,老人又打伤了十几个警察,电视上全城直播报道,老人终究也没有动了半步。后来他被带进监狱,儿子来认领他时,已经好几天没吃东西,一直在打坐,此时的他大概终于炼神还虚,因炼神还虚不是练出来的,是跨越人生经历最后的绝望。练了一辈子武功,获奖无数,最后他又强大又软弱,又软弱又强大,让人敬佩,又让人心痛。儿子跪下流泪“我在美国拼命,就是为了能让你过上好日子,怎么到头来会这样。”

  “夜如其何?夜未央。庭燎之光。”那黑暗太大了,夜没有尽头,那黑也如墨水的浓酽,流淌在各处,世界为什么会那么暗呢?因为没有光照进来。而我们今天却要欢欣鼓舞,因为黑夜沉沉,明光未寂,不远处闪动着一点圣灵的爝火,又明显,又强烈,又临近。

  故事在这里并没有结束,后来的发展令人欣慰,老人的家人终于愿意放下彼此的骄傲,为对方着想,为老人在唐人街租了一间单间。老人不仅可以在老年活动中心继续教授太极拳,甚至可以和陈太太享受黄昏恋了。导演李安不是基督徒,但他依然给了这个悲剧一个阳光明媚的结局,但世间辛苦,不是人人都会有美好的结局,没能接受耶稣的人其实是多么无助,常常生活在灰暗、压抑、靠自己的黑白默片里。

  这个电影,我竟然是流着泪看完的,唏嘘的究竟是什么呢?是一代又一代人面对时代变迁不得不面对的文化屏障吗,是高贵者惹尘埃的心碎吗,是种种矛盾郁结的难以言说的痛苦吗?其实都有,但更多的是感到人的软弱,可怜与可悲。我们不靠着耶稣,只靠着自己的傲骨、隐忍、修炼都是不行的,人多么需要神啊!修炼者一直在苦苦追寻的,不就是拯救吗?其实,每个人心里都有一个破口。因为罪,人亏缺了神起初按自己的形象造我们的这份荣美。人们能感觉到它,人能感觉到生命中少了点什么,于是本能地拼尽自己的气力去苦苦追寻,拿世上的物质、学说、感情去填补,但是却往往如饮鸠止渴。因为那些人所能找来东西和我们的心,本就不是出自一源。

  我们心中的那个破口,唯有造我们的神才能补得上。

  亲爱的朋友,你是否正经历着繁忙的生活,人际的压力,压抑的心情,经济的匮乏。是否总是追不上课堂进度,却被作业追赶。是否上司的脸色难看,让你很委屈。是否有疾病,让你和家人难以承受。这个世界上有太多的痛苦,说不尽,体谅不完,这个世界有太多的不公平,但最幸运的一件事莫过于有一位神,他为了你的罪,为了拯救你的灵魂,为了医治你的疾病,甚至为了赎回你的喜乐,上了十字架被钉死,三天后复活,让你白白领受他完全的救恩!

  除他以外,别无拯救;因为在天下人间,没有赐下别的名,我们可以靠着得救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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